總是當時攜手處

12-21-2020

昨晚下了本年度的初雪，時值冬至，說來也算應景。今晨醒來，昨晚積的雪已經不見，彷如夢一場。這兩週學校寒假，有學生跟我說，他們學區禁止老師在這個假期給孩子功課，我卻反其道而行，出了四種功課，聽說讀寫都出了，疫情期間，我想這是親子最好的相處方式，幫孩子錄錄音，指導他們。Keep them occupied.

年初阿拉斯加旅遊，在冰天雪地中追逐極光，當時被阿拉斯加的遺世獨立感動，決定再訪，於是老爺排了九月長假，而正好大學時代的兩位好友九月會來訪，因而有了一起同遊的決定。此次旅遊，也許是受到奧瑞岡州馬德拉斯追日全蝕時看到別人的露營車的影響，也許是老爺想說本來3位同學加一個10歲的【小鮮肉】同行，怕小孩子無聊，決定以露營車（RV）的方式旅遊，雖然後來小孩子生病，另一位好友不克前來。

2017年八月二十日。一早就起來準備餐食。壽司、越南涼麵、一鍋咖哩、一鍋白飯，還有洗了葡萄和水蜜桃，之所以準備這麼多，是因為兩天要住在「鳥不拉屎、雞不生蛋」的馬德拉斯。其實這樣說有點過份，就說它是一個農業小鎮，在奧瑞岡中部一個算是沙漠盆地吧，並不是那麼商業化的地方。

喜歡寫遊記，但生活中有太多的瑣事發生著，老爺每次休假就要出去走，感覺上有點來不及寫。不喜歡只放照片，雖然知道沒有幾個人會看文章內容，但畢竟是自己的日記，將來回想，看著文章會感受更深。這篇是要接著拉森火山國家公園之後的旅程。

在瑞頂過了一夜，隔日老爺本想將腳步放緩，當日哪裡都不去，在旅館待久一點，下午再開去舊金山和姪女們見面吃飯即可。吃過早餐後，可能是慣性了，一時真的靜不下來，心想反正都是要往南開，不如沿途彎過去酒鄉Sonoma County 看看美國大文豪傑克倫敦的舊宅吧！我一直想去拜訪的地方。沒想到老爺一口就答應了，於是就繼續南行。一路上氣溫仍很高，加州的陽光真不是蓋的。幾個小時之後，我們到了所諾瑪郡（Sonoma County），這個世界知名的酒鄉。我們曾經來過幾次，拜訪好友，也曾來找過房子，當初有想搬過來的打算，因為我喜歡滿山葡萄園的風光。

昨日老爺要我今日掉課，他說我們要去一個秘境。一問之下，是北喀斯開山地的秘境湖步道（Hidden Lake Trail），趁著他上班，我找了谷歌大叔一下，看後超級傻眼，來回八英里，其實問題不在長度，是在高度（Elevation Gain），從三千多英尺要爬到七千英尺，我的心裡有點忐忑，我能達陣嗎？

晨曦初現，老爺迫不及待叫我起床，我們準備了足夠的水，還有我昨日做的飯糰、買的麵包，還有小叮噹愛吃的銅鑼燒，為什麼會買小叮噹？因為我知道危機時他會伸出「圓」手...哈哈哈，冷笑話。女兒總說我的笑話最好笑的地方是自己說完後自己先哈哈大笑。

十點左右，我們從克雷特火山湖（Crater Lake）離開，繼續往南開。下午一點多左右經過了瑞頂（Redding），一切都和計劃相左，原本是打算在瑞頂逆旅，隔天從拉森火山公園北入口一路玩，從南入口出，然後繼續南行的。結果得知南北入口之間山路因雪封路，沒法通行，因為時間尚早，又得知我們想看的地熱景觀都在南方入口處，所以就決定往南方路口進去拉森火山國家公園。

今晨五點半就被老爺叫醒，一如往常的休假日，我們今天要去郊外遠足。做了兩個便當、切了一些水果，就匆匆出門，因為今天的行程，光開車加上等渡輪時間，一趟要5、6個鐘頭。

上週四是入春以來最溫暖的日子，一早起來老爺就讓我做飯糰，他說趁著好天氣出去爬山吧。老爺每週休三天，可是每天的工作時數超過10個鐘頭，加上在路上的交通來回，其實還蠻辛苦的，但是過動的他，還是會一直利用休假時間出去走路、爬山、或者做做庭院，他喜歡爬山，他說到山裡交換「氣息」，肺部比較乾淨。

台灣回來之後的星期五，一大早，天氣晴朗，老爺迫不及待的要帶我去看花田。我其實傍晚要教書，有點猶豫。老爺說難得好天氣，不會花一整天時間，還「賄賂」我說，要帶我去吃好吃的「越南春捲」。

其實同一個地點，我們回台前才去過，因為怕從台灣回美後，花期過了，沒想到今年冬天嚴寒的氣候，使得花期推遲了，去時只有黃色的水仙盛開著，收票員還各少收2元美金。黃色的水仙在春風裡搖曳，自有一番風情。

4月初回台待了兩個星期。老爺心血來潮，看到了兩張便宜票，訂了下來。也沒有參詳一下，幸好有老師會幫我代課，否則還真要「叩馬路」。（困る）

說是睡覺，其實只是稍事休息，畢竟不是自己的床。因為早就研究了天候，知道會下整天的雪，所以執念不深，對於看到極光一事，並不太抱希望。

晚上九點半，我們坐著齒輪履帶似的悍馬雪車上山，說實在的顛顛簸簸並不舒服。領隊說現在雪很深還好，有時候沒下雪，結冰的山路更難行。三四十分鐘左右到了山頂，雪依舊下著，冷到爆點。山頂有一個蒙古包，領隊進去生了炭火，燒了開水，如此想喝蘋果熱汁的、熱可可的，想喝茶、喝咖啡的，想吃泡麵的，都有了。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食物。

去年年末，老爺突發奇想，預定了此次阿拉斯加追逐極光之旅。我有點興奮，卻也有點害怕，在一月份最冷的時候，追逐極光，說實在，對於零下華氏二三十度的低溫，我很難想像怎麼倖存。由於時間正是女兒的生日，於是也決定給女兒一個驚喜，當作她的生日禮物。

週一，老爺的休假日。我呢？原本要教書的，學生臨時打電話說要去滑雪，說想順延一週過來。我知道是聖誕假期，誰的心都「浮浮」的，多半不想上課。驟然落得清閒，老爺突然說：我們去蕾文沃絲（Leavenworth）鎮吧！他總是想到做到，我也樂意配合他，悶在家裡，不如出去走走。

10月份在台灣待了3週，老爺的年假，決定回台，因為心裡記掛著某事。也打算趁著回台時間爬爬玉山，沒想到九月就申請，一直都沒排到。不過回台時間因為颱風外圍環流影響，天天下雨，也慶幸沒有排到。

帶著憂傷回來美國，媽媽植物人躺在醫院，爸爸已然過往，沒有父母在的家，讓人覺得失落，原來真正的鄉愁是爸媽，真正希望回去的歸宿是有爸媽的家。離別時，姊姊對我說，雖然爸爸走了，還是要常常回來過年。心裡很難過，為何自己要離開那麼遠。

父親身後事辦完之後，知道要放下的，心裡卻像空了一塊似的，有時在深夜裡，有時在凌晨，甚或獨處時，就會莫名地流淚，其他時候其實還算正常。

自從老爺的工時，由8個小時x5天，改為10個小時x4天後，工時一樣但休假的日子卻多了一天。於是生性好動的他，在做完庭院工作之餘，就會找我去爬山。我也樂得跟他到處跑，雖然膝蓋與體力已經大不如前。想起年輕時白手起家，為了生計，幾乎很少出遊，被業綁得緊，居然華州最美的瑞年山（Mt. Rainier）還是結束經營14年的餐廳後第一次拜訪。孩子離巢後，對於爬山和旅遊就更有時間了，趁著體力還可以，就決定到處跑，不好錦衣玉食，不喜繁華熱鬧，自然是我們最愛，說實在的，我很enjoy這段遊山玩水的日子。

一夜好眠，晨光進入屋內，望著遠山晨曦彤雲，沒想到拉斯維加斯的早晨也有她清新的一面。我和老爺梳洗了一下，就去附近的麥當勞用早餐，早晨的麥當勞還真熱鬧。

也許是半顆安眠藥起了作用，也或許是前一天凍壞了，一夜無夢，清晨被老爺喚醒，今天我們主要目標是攻頂號稱只有天使才上得去的天使之地「Angels Landing 」，老爺希望早點出門。昨晚旅店人員說，我們可以在旅館停車，再去遊客中心搭公園的接駁車，這裡公園停車有限，而且為了維護自然資源，所以有些景點只能搭接駁車。老爺希望搭七點的第一班車，於是我們帶了麵包，錯過旅館的早餐就直接前往遊客中心。

週二凌晨三時，就被老爺從睡夢中叫醒，當日起我們會去猶他州和拉斯維加斯旅遊。之前我已將這三日的學生做了安排。老爺休假想出去走走，有人是過動兒，我樂得相陪。